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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20日 星期二

《鈴木老師》 中二的青春

看完《約會戀愛究竟是什麼呢》後要來看下一部日劇,品質保障還是選古澤良太搭配長谷川博己的《鈴木老師》,該劇在當年收視率奇低,但後續評價卻高得驚人,可謂是經典。實際上看的過程也是深深被吸引,短時間內就看了七集,兩天內看完十集,一氣呵成。

性經驗豐富的女學生可以知道溫柔地進入跟粗暴的強插的分別,進而希望自己去教育新人來取悅自己。

主角鈴木老師是一個國中班導師,此校的編班傳統最後會由各個老師微調分班同學分配,鈴木老師將一位他覺得很特別的女同學小川放進某班,後來他也當了此班班導,故事開始發展,很尋常的帶入鈴木每一刻的內心思考,劇情也是尋常可見,卻把說道理這回事的主動權交到中二生身上這點很特別。




一集中,某位中二男同學性經驗豐富,情場浪蕩多年,因為一開始是跟年上御姊玩,後來每個戀愛都拋不下肉體歡愉,讓他覺得很痛苦,儘管交過同年紀的,但還是覺得無法真正喜歡上誰,直到他遇到了同班同學小四的妹妹,才開始體驗到真愛是什麼,精神年齡超越同齡人的他,在有了思想上的長遠準備之後做愛。結果小四女被老媽發現包包裡的保險套,情急之下說出是中二男硬上的說辭,引發家長不滿到學校來理論,藉此展開「拋開法律之後,到底幾歲才是做愛的合理時機」的命題,會發現大人們的說詞充滿漏洞跟強加灌輸,並沒有辦法真正說服人,也欠缺應該有的經驗思考,甚至是脫離自己經驗常態的在面對學生。

鈴木老師的性慾問題也是貫穿的主軸,先前也說過教育空間根本就是一個禁慾空間,男老師的性慾不能出現,女老師則是被理所當然地去性化、非性個體的想像,頂多是被男學生意淫的客體,而男老師對於為數眾多且愛慕他的女學生,如何處理其關係分際變得一道難題,男老師再成為老師之前,其身分最主要就是男人,男人要怎麼跟一個即將變成女人的「女學生」互動,在教育場所當中的權力問題又該如何拿捏,意淫倒是無妨,但如果想要做出意淫之外的事情,要怎麼實踐?還有受歡迎的男老師跟不受歡迎男老師之間的距離也是很複雜,可能不受歡迎的男老師更加悲劇,最後還被學生誣指,沉迷於風俗店角色扮演之逸樂。

也有以營養午餐主食糖醋里脊更換作為「民主議題」的討論,因為很多人不喜歡這道菜導致剩菜過多,所以大家要來處理換菜色的問題,而其中到底多少人討厭這道菜就要刪除?有人喜歡就要保留?還是最大限度的不要浪費食材才是最重要的?都變成很難的提問,只能在其中拿捏集體的意見,鈴木老師所做的就是在其中與大家一同討論。

整部戲的內心層次跟獨白量都很大,一貫的很有快節奏的台詞跟直指人心的對白,跟往常看到青春教師劇很不同,不是《麻辣教師》的問題老師要處理問題學生,也不是《極道鮮師》的反差萌黑道女老師熱血關懷,更不是《東大特訓班》裡頭苦學成材的前暴走族律師教導你讀書技巧以改變人生,而是那種我們的中二所會遇到的一些小問題,像是性教育、師生關係、好學生壞學生教師關注度、感情糾纏、流言蜚語、保守派護家萌老師學生等等,我們都可以看到各自的內心反應,因為尋常、所以真實感上升。

我覺得教育場合當中多少把中學以下學生給弱智、脆弱化,導致多數教育都小心翼翼地在處理身教、言教的問題,因此教育人員的「榜樣」變得很重要,認為教育人員一旦失足,連帶地就會讓學生對於一切失去信任,畢竟滿口大道裡的老師居然「是這種人」,怎麼跟他嘴巴說得不一樣,進而世界觀崩毀。

鈴木老師就不是滿口教條、言必稱孔孟的那種老師,而是充滿脆弱跟同理心的老師,會反思自己的所在位置,以及經驗上的想法綜合之後提出問題,要逼迫學生去思考,不會給正確答案,或許很多人會說這樣的老師很壞,怎麼老是在吊人胃口,但實際的人生不就是沒有啥正確答案,很多事情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思考也只能有緩慢前進,因此學生的成長伴隨著教師的成長,反倒很有「受壓迫者教育學」的味道,藉由對話讓彼此弄清楚自己所在堅持的是什麼,而且不預設立場的去接納彼此,試圖從常態倫理、社會意識當中解放,最終能夠伴隨著有更高層次的思想能力,在未來能夠對於任何事情都有獨立思考能力。

蠻喜歡導演跟編劇偶爾穿插的意淫橋段,讓整齣戲的立體感爬升,加上鈴木老師女友具有讀心術跟生靈轉移的超能力,變得有些奇幻色彩,奇怪的教室色調以及偶爾出現的彩虹光,也很有舞台劇的氛圍,總是也是一部好戲,值得細細品嘗。

校園跟社會本來就沒有那條分隔線,只是人們給了這個社會一個寬容的藉口而已,那些在校園裡面被嚴厲苛責的倫理,有時候會發現轉移到現實政治上的時候就被輕放,但這之間的差異是不是就只是掌權者對於年幼弱者的掌握,以及寬以律己的縱容呢?其實也很難說,更可能的是掌握權力這件事可以讓她改變各種事情的詮釋權,一切都以自己的想法為基準微調,好讓事情的合理性提高。

其延伸的電影版還沒看,感覺可以獨立出來另作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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