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色彩的多崎作與他的巡禮之年》
原本是要去圖書館借《挪威的森林》,結果只剩下新版的下冊,而沒有上冊,只好借了另一本叫做《沒有色彩的多崎作與他的巡禮之年》回來,最近睡前會看一點,當作床邊讀物,也都如願以償讓我看大概沒十分鐘就睡死。
今天終於看完了,總覺得很微妙,故事裡的確有一個受害者的位置,雖然不是主角加害的,卻也真實受害了,只是她哭訴的把罪完全推到主角身上,讓主角被團體「割除」,成為了另一個具「加害者身分的受害者」,但因為受害者的悲痛過大,只好以受害者「優先」,無暇在意其他人,而後續的陪伴與照顧工作也十分漫長,甚至還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大概就是去回顧主角16年前被團體排擠出去的「巡禮故事」,與其說巡禮,更像是回去把事情搞清楚,究竟為何當年要這樣對待他,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實在沒看過多少村上的書,只看過《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村上收音機》,其他就沒了,不過我覺得這故事蠻有意思。
「那時候她終於能夠接受一切了。在靈魂的最底部多崎作理解了。人心和人心不只是因調和而結合的。反倒是以傷和傷而深深結合。以痛和痛,以脆弱和脆弱,互相聯繫的。沒有不包含悲痛吶喊的平靜,沒有地面未流過血的赦免。沒有不經歷痛竊喪失的包容。這是真正的調和的根柢所擁有的東西。」
我覺得有點像是《再見溪谷》,在禁忌性的環境之中有某種萬惡生長自性慾與身體以及暴力事件發生後「性」的特殊性,我倒覺得那像是否定自我的過程,雖不知道多崎作裏頭的白妞是被誰侵害而變得扭曲,把他當成推理之作就會顯得有點微妙,很像是追根究柢,可能會發現強姦犯是白妞爸爸、沙羅小姐可能是白妞姊姊之類的未來,但這都不重要,關鍵是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如何聯繫,依靠什麼聯繫。
有危機感才會團結起來,彼此以保護受害者的身分彼此結合,被割除的人受害了,卻僅能自己負責,大家只關注在因忌性社會而遭受形象迫害很深的女方身上,而被形塑成加害者的男性則就只能自立自強去旁邊學習自我成長,多崎作就是這樣走在死亡邊緣而又重生。
多崎作說:「我到目前為止,一直想成自己是犧牲者。一直繼續想著自己無緣無故被殘酷對待了。因此心裡深深受帶傷害,那傷使得我的人生地本來動向受到損害。老實說,我也曾經恨過你們四個人。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非要遇到這麼慘的遭遇不可呢?不過其實可能不是這樣。我不只是犧牲的,同時可能在自己也不知情之間傷害了周圍的人也不一定。而且在順勢之下也傷害了自己也不一定。」
我在想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在家庭、學校、職場的教育中逐步形構出對世界的想像,而順利者就認定一切靠自己努力而來,而失敗者除了怨懟自己外,也包含將怨恨投射於周遭親密之人身上,反而把每個「關係」都當成是個人與個人的連結,沒有去面對要思考的「更遠之處」,那遠方僅能看見輪廓的陰影是如何壟罩自身。
村上描繪的性夢、性交倒是蠻厲害,把人們對於性的「真實」想像給塑造出來,或是期待性可以如此坦率自然,只是現實橫亙在關係之前的,是難以跨越的起步認識,當如同多崎作般遭受慘烈對待後,還能毫無保留的面對新朋友、建立深入關係,那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而多數人其實都擁有類似「疫苗」(vaccine,像是預防接種,但實際效果像是下意識自我封閉)一般的陰影,那是來自教育的黑暗,所以把忌性放在之前的同時,與人深交那怕是一點踰矩都有所畏懼,這也是法治化底下的「規規矩矩」。
還是要找時間弄到一本《挪威的森林》來看看阿,要補齊此本之前26年的歷史思索,才能更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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