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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12日 星期四

幹吏《大同》勵精圖治

我在想,如果把《大同》僅當成當代中國的特殊現象,那麼也太過夢幻,中國歷史上的耿彥波沒有個上萬也有個上千,而離我們最近、也最容易理解的大概就是台北市長柯P,甚至連名字都很夢幻。

X式作風,X式行政,說穿看白就是不走老官僚體系的繁瑣費時,完全仰賴人治的風格,什麼變法啊、什麼維新啊,都可以給他冠上個名,通常是個人名,在人名底下,不是制度優先,而是意志優先,任其所擺布的變革,當然可以迅速改變國家風貌。




誰都有過那種玩著遊戲,不管是模擬城市還是凱薩大帝,想要改變城市人口數、經濟成長率、城區風格,打造出自己理想的城市,只是要改善不同區域或是要重新規劃的時候,原本世居於此地的人,該如何移動到其他地方,這其實牽涉到對於地居的附著,以及怎麼看待自身長期的習慣領域。

耿彥波他是有強迫症的幹吏,心中對著「文化」有著特殊的想像,夢想是古典的美,擬古、仿古就成了他的核心價值,中國何處不復古?他到哪裡都可以挖出找出他喜歡的古調來重建,當然重建就需要先強拆,而中國一級省會經歷過各種拆拆拆之後,建設了許多與原本地景地貌不同的建築,變成商辦的、住宅大樓的、奧運會館的,這些都是建設,一些挾著國家計劃而逐步進行的「進度」。

不同於《大路朝天》的「超趕」,《大同》反而傳遞出「懷古迷情幹」,將發展轉化為實體文物復興,甚至是重建古舊的風華,認為進步應該是有文化基底的,那才是讓百年後賺大錢的生意,也可以說是類似政府部門所進行的文化創意產業投資,只是這投資太大,以政府作為開發商、營造商去進行,免除中間發包的程序,直接的管理起第一線人員,不會出現抽成、回扣等問題,但就是在剝削自己人,壓榨自己人的過程。

市民心中的好市長是什麼樣的形象?百姓半路攔轎的陳情可以立刻解決我想這是一個能吏的作為,只是也代表著這吏擁有無上的權力可以做決定,一紙手諭即可改變一個人的人生,配發一套房、改變戶籍類型等等,而與制度化的申請、走流程、領補助是完全不同路數,好市長能夠即刻判斷分析做與不做,這是需要很高的判斷力,才能免於胡亂作為。

國家有權調動資源這件事,也端看個人意志是否想做才能去實踐,遇到明君則能成盛世,遇到昏君則造就腐化政權,說穿這是一種特殊的權力狀態,在沒有監督制度底下完全看此人的性情而有所變化。
選舉投票也一樣,代議制度總是在找一個明君賢主,共創太平盛世,而結果也往往能造就一時的柴契爾、雷根、蔣經國、阿扁、柯P,雷厲風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然後剷除了他所討厭的人事物,在這樣的情況底下誰又能說什麼,集體的對抗也在對於其偶像崇拜當中內部分裂瓦解,誤以為人民的力量能夠箝制這些人。

我倒覺得這不只是中國市長,而是中國的管理者思維,但仔細想想,他們所貫徹的效率卻又跟西方泰勒主義的管理模式十分接近,提高生產率、檢查作業程序瑕疵都是有效的管理手段,只是在效率背後的人就常常被物體化而犧牲,也就可以排除中國的位置去思考,各種國家的勵精圖治背後通常都有這樣一段過往。

「回來吧!耿彥波!」在中華民國情境底下或許可以是「回來吧!蔣經國!」之類的說詞,人們都懷念起那段,大興土木的過去。把這樣的懷古當成只有中國有也未免太小看世界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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