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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29日 星期日

寺山修司《書を捨てよ町へ出よう》(拋掉書本上街去)

煩悶厭世的苦逼午後,就來看一部《書を捨てよ町へ出よう》(拋掉書本上街去),是寺山修司1971年的首部電影作品,我發現蠻難述說其核心價值,但每一幕都設計的很有意涵,像是一幕幕的舞台劇搬上大螢幕,卻又各自串成一長篇描繪當代的敘事。
  


 
「在做什麼呢?看那些無聊的書或者是一大幫人聚集在一起喝醉爛泥的話,什麼都開始不了的,這個人世間不管什麼都是空的,聚集在這裡(看這部電影)的人也是,跟你一樣為了生活什麼都做,到底有沒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啊?跟你口味不同的是那邊(觀看電影的人那邊)是年少無知成為問題吧!大體上我也是不懂世故的人對吧!大家在這黑暗的世界裡,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的話,沒有那種興趣是不行的!」這是電影開場的話,我覺得很有意思,也勾動我對本部電影的興趣,()是我加的內容。
   
故事說簡單也蠻簡單,一個少年打工賺錢,父親是犯戰爭罪回來的人,母親不知道死去哪裡了,奶奶成天沒事幹在家晃,妹妹特別迷戀一隻兔子。少年去大學足球隊協助整理、清潔工作,認識許多上流社會的人,上流社會的人帶他去買春(但沒有完成),父親賣麵養活自己,奶奶討厭妹妹的兔子,所以找隔壁鄰居幹掉他,導致妹妹失魂落魄,就晃去足球隊淋浴間晃,就不小心被整個足球隊輪姦,身為哥哥的少年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最後終於出來。同時間另一個故事是有一名朝鮮少年金虎俊夢想做一個人力飛機,結果猝死,到最後也沒完成過。
   
整部片充滿過嗨的搖滾樂,卻在一些性交畫面中出現奇怪的佛樂,例如少年第一次要去買春,首先白色床單上都經文,接著就是哀號般的念經聲不斷纏繞。再來是妹妹在足球隊淋浴間被一群隊員強姦時,其中一個人出來安撫哥哥的時候,背後卻好像是在追悼死者的靈堂才會有的聲音。仔細聽還會覺得念經的師傅的聲音跟做愛的喘息聲蠻接近的,性交快感或許跟宗教禁忌脫離不了關係。
   
影片中的美國想像和傳統日本的污穢骯髒截然不同,少年和妹妹上西餐廳時整個緊張到好像進了什麼了不起的地方,跟美國關係好的有錢人家整體現代建築,有車、有乾淨的浴室,沙發、瑜珈球,連紅酒瓶都特別大,還有可愛的米老鼠,影片後段用生動的比喻描繪了美日關係。

「我無家可歸,沒有故鄉、沒有國家,淌有世界。從一開始就沒有那種東西,沒有一個少年的故事,依靠的只有照片,照片左上方寫著『永遠』,微弱的光線,窗外的雪,對對,中學生的時候,在公園裡撿了一隻蜥蜴,然後把它放在可口可樂的瓶子,養它於是越來越大起來了,後來變成了大蜥蜴,可口可樂瓶的蜥蜴!可口可樂瓶的蜥蜴!你有力量,把這個瓶用手來扔掉嗎?是吧!日本!是吧!日本!分割在海峽兩岸的人們。到底會賜與給誰呢?祖國,你會眼睜睜的拋棄嗎?祖國!」當中用被養在可口可樂瓶的蜥蜴當作日本,而美國的可口可樂性則是明白不過。只是最終帶給人們的都只是一片叫做永遠的回憶,把戰爭的過往刻在生命之中,成為一生罪的來源。
   
電影的最後突然燈打開了。
   
「燈打開了,就這樣電影結束了,後面是該我說了,就這樣仔細想想看,好像所謂的電影,是不是只能活在夢想當中啊!因為像現在這樣一旦打開燈的話,就這樣電影生活也結束了,會全部消失的……是上年紀了吧!但是那個越來越持續下去的話,好像摸不清電影和現實了,而且一旦開拍的話,我得把齊藤先生叫做爸爸才行,並且在期間叫很多次,不知怎麼地時間就流逝過去了,我以為齊藤先生,
會成為我真正的父親呢,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卡!』的聲音……我已經不需要穿這種衣服了,應該會陳列在某個商店裡,挺不錯的……最後鏡頭也我都喜歡,喜歡攝相師的木田先生、導演的寺山先生、助導演白井先生,我都很喜歡大家,但是我討厭電影,再見!再見!再見了電影!再見!再見!」
   
明明就是第一部電影為什麼可以這麼囂張,最後搞得好像是什麼未來大家會緬懷的大作一樣,弄了一整套像是心路歷程的告白。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看,蠻有意思的電影,1971年,那時候的世界狂潮還有點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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