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看過小池真理子小說改編的《無伴奏》,靜靜的很虛無,把一切都儀式化了,壓抑在資產階級當中的那股「正常」被描繪得很自然,卻又太自然,反倒顯得造作,雖然其真。
而《二重生活》所講的那種存在的空乏感,又是對應到日本一地,查了一下啟發作者的Sophie Calle 的故事,據說是她曾經有跟蹤系列作品《威尼斯套間》(Suite vénitienne,1983),是她在威尼斯跟蹤一個男人後完成的作品,在扮演偵探遊戲、尾行的過程似乎帶給旅程一種新的刺激;而後也引起布希亞寫了一篇文〈請跟隨(蹤)我〉(Please Follow Me),希望她也能來跟蹤他一下,當然這種要求當然是沒被答應啦,不過也就產生微妙的角力,因為被要求的跟蹤這回事,就不算是跟蹤,跟蹤就是不能知道才能稱為跟蹤成功,但知道被跟蹤這回事似乎有有些刺激,剛好是偷窺與被窺視兩者的差異。
而《二重生活》所講的那種存在的空乏感,又是對應到日本一地,查了一下啟發作者的Sophie Calle 的故事,據說是她曾經有跟蹤系列作品《威尼斯套間》(Suite vénitienne,1983),是她在威尼斯跟蹤一個男人後完成的作品,在扮演偵探遊戲、尾行的過程似乎帶給旅程一種新的刺激;而後也引起布希亞寫了一篇文〈請跟隨(蹤)我〉(Please Follow Me),希望她也能來跟蹤他一下,當然這種要求當然是沒被答應啦,不過也就產生微妙的角力,因為被要求的跟蹤這回事,就不算是跟蹤,跟蹤就是不能知道才能稱為跟蹤成功,但知道被跟蹤這回事似乎有有些刺激,剛好是偷窺與被窺視兩者的差異。
(以下開始有雷,想看本片者勿往下讀)
主角是一位哲學所二年級的學生,正愁於不知道論文寫什麼題目好,原本計畫用調查法去找一百個人做訪談,但被教授打槍,說這是社會學、社會心理學用的方法,咱們哲學系不一樣,但要怎樣不一樣一時間也沒想法就在那邊畫圓裝逼,後來喵到Sophie Calle的書就提議說不如你來搞個跟蹤怎麼樣,找一個不認識的人跟蹤,沒有理由的跟蹤,然後把你看到的人生紀錄下來,把原本要調查一百個人的目標改成一個人就好,去試試看,女主角當然一開始不太想做,後來還真的開始跟蹤人,就順便寫了計劃書,教授也通過,就開始持續跟蹤鄰居。
鄰居在周遭眼中是人生勝利組,擁有一家出版社、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主婦妻子跟讀貴族學校的女兒,又能主掌賣一些暢銷書賺大錢,在跟蹤過程中也逐漸發現他跟某女設計師有一腿,但女主角也就只是默默地跟著,沒有怎樣,直到最後妻子破解老公手機後發現姦情,帶著女兒來抓姦後回家自殺未遂,這件事情才曝光,也引來鄰居勝利男發現女主角在跟蹤的這回事,還以為是妻子雇來的私家偵探,說她幹嘛搞破壞家庭的事情,她才是殺人兇手。
女主角只好辯駁清楚她不是偵探,也不認識她妻子,她是來寫論文的,你就是我的研究對象,只是我不能認識你,希望妳可以讓我成為研究材料,然後就不知不覺差點搞到床上,還好這時候女兒傳訊息來說爸爸怎麼還不回家,才把鄰居抓回現實,後來鄰居一家也繼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女主角則是跟男友分手,然後又跟蹤了另外一個人,就是她的指導教授,之後把這些蒐集來的研究材料寫成論文,畢業回家鄉。
當然還有些細節大家有興趣可以自己去看,但調調是平靜而無華,時不時出現的冷淡背景音樂都忘了它的存在,故事蠻有意思。
跟蹤一個人去同理、理解他,這樣你就能內省自己的人生,當然我覺得這哲學課題但又有點當代心理學的味道,像是以覺察為開場,最後目標是內省而改變,又像是社會學研究裏頭的純觀察者,進入田野而必須掩蓋其身分,不能被認出來,最終寫出一篇不受田野「汙染」的純觀察研究,當然有接觸就會變成參與觀察,只是純觀察者的紀錄就是觀者自己的所想呈現,不見得與被觀察者有直接連結,也就會產生那種:「你憑什麼偷偷在背地裡紀錄後評價,你又真的了解了什麼?」的批評,只是一旦與被觀察者建立互動關係,那麼就會變成另一種研究模式了,所以女主角才會在鄰居找上她時急急忙忙找教授求救。
我是覺得無論是何種研究,要完全同理、認識一個人是不可能的,頂多認識出他的社會人模樣,而實際上為何則是不得而知,畢竟僅是從側身觀察,就只是不斷的投注過多的想像,甚至連電影本身、小說本身所幻化出的那個「主體我」都不見得可以信任,那麼他所說的被描繪的客體又該如何看待呢?
研究當中的互為主體性(Intersubjectivity)就變成是虛無的,我們的每一個語言的、行為的自我指示都將指向依賴於自我的感察,無論你用多「理性」的架構去認識與同理他者,最終回到的還是自身,我覺得這就是重建的有趣之處,也是語言在此所干涉現實紀錄的特殊之處。
本片算是介入了,而且指導教授後來也覺察了自己的被跟蹤,他倒是完成了老男布希亞的夢,總算是讓人給跟蹤,而且完成作品碩士論文,夢想完成後老男也就解脫了,朝著彼岸前進一步,以燒化他生活的過份虛無。
實際體驗遠比在旁推測別人在水深火熱或過分幸福還重要,這大概是被觀察者的murmur,認為你在那邊寫寫紀錄就能夠過別人的人生嗎?不如跳下海試試看吧!本片最終像是跳下去了,女主角以自身去理解世界,而非在空想當中自問自答,似乎成就了些什麼,而人們對自己的虛無提問從來不會少,但問完之後覺得空虛就要死要活也是有事,生活這回事的「平常」反倒是為人所忽略的狀態,一覺「平常」觸及內心不就化解了幾宿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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