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跟朋友吃飯的時候聊到男女之間的壓迫關係(父權社會)是不是可以調和的這回事。
我覺得社會上對於男女平等這件事很在意的人們,最主要就是嘴上要打倒男性(生理男性)「的」父權社會,唯一正解就是女權起飛(最好由女人當總統、總理、立委、醫師),打擊一切男性權力基本上就能越來越趨於平等。
印象中大學時期社會學老師孔媽(媽即為女)說過,「男女平等很好啊,那些要男生幫忙開車門、提重物的女生,全部都欠男生一個人情,因為是妳們給他們機會獻殷勤,最後都有你受、該還的,不要老想著當公主、lady first~」
意思應該是說不能滿嘴食物還想要吃隔壁碗的,吃虧的時候要嘴貧謾罵,但好處佔盡時又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既然要男生接送,又要男生付錢,怎麼可以不給男生一點好處,不管是給幹還是怎麼樣交換利益都好,不能好處全拿卻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
朋友提到馬克思很聰明的建立一套鬥爭說,解釋「無產階級」跟「資本家」之間的壓迫關係是不可能調和的無止境鬥爭,這個是從經濟利益上來談,確實這鬥爭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鬥實力、拚死活,工人絕對不跟資本家談情感、感情,畢竟階級利益大於一切,沒有什麼轉圜餘地。
只是多數人回到男女關係時就不談利益了,大家談戀愛、感情,認為感情本質上不可以用現實利益計算,一談現實利益就要破滅。
「談利益,你就是在談結婚,變得很負面、很黑暗,很不文青,好像已經要生了小孩,然後要養不起要餓死了」,各種想像排山倒海而來,以戀愛為屏障,就開始沒辦法用單純的經濟利益去考慮人與人之間的相處。
「父權紅利」這回事是在談男女在利用壓迫制度各自盤算著好處,男性利用既得利益的位置猖狂,女性利用男性壓迫女性的過程去套利,雙方都沒有解放,只是在維持現狀罷了,男的沾沾自喜一個套路騙殺全國、女的也想著男的都是白痴這麼容易就上鉤,最後只是一個上下競逐的關係,換個位置壓迫而已,都不是人。
更可怕的是,這個社會上彷彿談女性/男性的時候是以性別友善的角度切入,但發言位置常常又是固化的,例如身為生理男性如果要講點兩性議題,最好的開場白就是,「身為一個男性我很抱歉,我今天要來談……」只要不謙卑一點好像就會被人看成是高高在上,而女性則是天生的受壓迫者一般,好像就是得做家務勞動、相夫教子,我覺得這搬移套用在自己身上的不可逆轉性才是最可怕的內在壓迫。
而女女之間的壓迫也不是少見的事情,只是通常會指責為是男性目光打造的世界造成女女弱弱相殘,但女女之間在男性霸權之下在競逐的關係不就是爭一個次等管理權嗎?還不都得是瞻仰男性鼻息的殘渣,為何不能乾脆痛宰男性就好。
無產階級工人不會去勸善資本家大發慈悲,而是要嘛殺掉,要嘛接管公司實施專政,而資本家放棄經營後也就一無所有,沒有維持既得利益又能幫助工人的調和道路,因為資本家的存在就是仰賴吸取工人的血。
當代新好男人的男性有點像是發善心的資本家,新好男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彷彿天生的罪人在贖罪,啥傳統男性氣質都不能展現,只能像個閹雞一般活著就好,同時間女性還是熱愛具有傳統男性氣質的男人,說實在如果說是不可調和的關係,那麼實在沒必要裝模作樣,女性真的對男性深惡痛絕,那就應該手刃仇人,親者痛、仇者快。
換作我來說,社會說男性主動出擊是被當成應該,女性被動接受也是自然,而反過來女性主動出擊會被肯認(empower的力量),而男性被動等待就是犯賤,我剛好就是那個賤人,才會常常搞得社會現實女子不快。
無論是女性夜店優惠、交友軟體女性免費使用男生要付月費,其實都是在維持壓迫本身,我覺得似乎找不到一套調和的關係,連約炮本身也只是再製整體社會的標準、規範,同樣是那些利益已經夠多的人在累積性愛資本,沒有達到解放作用,關鍵還是大家只談平等,不談實際上就是男女關係在這些年頭的進步社群內就是帶著惡意在面對,好像不當個Gay發言權都會失去。
我覺得還是回到上一篇談生物性的問題上,用道德、社會制度去調和的生物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其實我們人類天生就有殺欲,只是在集體社會中被禁止,而所謂解放,一定程度上也有人支持就是全面的女性化、男性化,最好男性強壯點、女性陰柔爭奇鬥艷,最好男人之間殺來殺去爭奪女子才夠帥氣,女性互相比美,看誰比較正、胸部比較大、腿比較長、皮膚比較白,集體建構出的社會原始狀態,憑著直覺幹,不要太考慮經濟利益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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